应对灾害我们需要借鉴美国经验
国作为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在灾害应对中如何保障市场供应方面,有许多值得我们借鉴之处。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对美国的零售业造成严重冲击,仅沃尔玛就有123家分店被迫停业,灾区的重要生活物资供应出现紧张,甚至还发生哄抢事件,燃料、大豆、棉花、水果、咖啡、水产品等商品价格一度明显上涨。然而,美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很快恢复了对市场供应的基本保障。美国在确保重要商品市场供应方面的经验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制度完善
早在1974年,美国就制定了《斯坦福减灾和紧急救助法案》,规定了12个领域的联邦应急计划,其中,资源、食品和能源提供3个领域与保障市场供应密切相关。2000年10月修订的《美国联邦灾难救济和突发事件救助法》第16条还规定,在药品、食品、补给的分发工作中,总统可以使用美国红十字会、救援部队或灾难救助组织的人员和设施。
《美国联邦灾难救济和突发事件救助法》明确,自然灾害发生时联邦政府所需要提供的基本生活用品保障范围:一是将属于联邦的器材、设备、补给借给或捐赠给州和地方政府调配使用;二是将医药、食品和其他消耗品提供和分配给受灾者;三是在开展救护、保护财产和公共卫生安全的过程中,提供必要的食物、饮用水、药品等。从地方立法角度来看,针对自然灾害救助,美国各州也在立法过程中强调了必要的食品供应保障措施。例如,《加利福尼亚州应急服务法》第18条规定了在自然灾害发生时应对能源供给不足的措施。
组织健全美国的自然灾害救助体系在保障灾区市场供应方面体现出多元化,即联邦政府主导、地方政府执行、民间机构配合、武装力量辅助、商业机构参与五大特征。
从联邦政府的作用来看,1979年成立的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FEMA)负责危机应对行动,包括提供食物、饮用水、临时住所和医疗服务,而这些行动对于稳定市场供应起到了重要作用。2005年,为了在遇到丽塔飓风袭击时保证居民的食品正常供给,FEMA在路易斯安娜州和德克萨斯州储备了165车冰块、185车水和98车食品。
从地方政府的作用来看,各州政府的紧急事态管理办公室在危机发生时负责启动应急管理体系,除了动用必要的救助资源外,还有义务请求联邦政府帮助。
从民间机构的作用来看,在保障灾区市场供应方面,美国的非政府组织发挥着重要作用。根据1998年的一项调查,美国拥有超过160万个非赢利性民间组织。在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发生时,红十字会和宗教团体在组织发放食品和饮用水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从武装部队的作用来看,在发生卡特里娜飓风和丽塔飓风后,具有准军事性质的国民警卫队及时为灾民提供了饮用水、冰块和汽油。
从商业机构的作用来看,美国政府在救灾过程中经常利用商业机构的力量,以保障主要生活用品的供应。《美国联邦灾难救济和突发事件救助法》第14条规定,当使用联邦政府资金分发供应品时,需要通过私人组织、企业和个人签订合同的方式来执行。
过程完整20世纪70年代,美国州长协会在一份报告中就曾经提出了危机生命周期四阶段模式,亦即通过减灾、预防、应急和恢复四个环节来有效避免危机发生,或尽可能减少损失。
从自然灾害发生之前的减灾与预防阶段来看,政府要做的工作是储备必要的生活物资。按照FEMA和美国红十字会共同颁布的《紧急状态下食品与饮用水手册》要求,紧急状态下可替代食品包括三大类别:第一类为盒装奶粉、干果、松脆饼干、土豆等4种保质期在6个月以内的食品;第二类为罐装压缩肉和蔬菜汤、罐头包装水果蔬菜制品、速食谷物食品、花生黄油酱、果冻、糖块及罐装坚果、维他命等7种保质期在12个月以内的食品;第三类为小麦、菜油、干玉米、烘烤粉、大豆、速溶饮料(咖啡、茶、可可)、盐、非碳酸软饮料、大米、肉汁制品、干意大利面、罐装奶粉等12种非确定储藏期的食品。
从自然灾害发生过程中的应对阶段来看,政府部门应当及时提供食品、饮用水、燃料等生活必需品。在应对危机过程中,《紧急状态下食品与饮用水手册》对食品的要求包括以下15项基本供应内容:可供3日之需的不易腐烂的食品和饮用水、便携式收音机或电视机及备用电池、应急灯及备用电池、第一现场救援包、卫生保健用品、防水火柴、哨子、换洗服装与毛毯、厨房用品、身份证与信用卡的复印件、现金与硬币、特别医药用品、婴儿用品、相应的工器具等。从自然灾害发生之后的恢复阶段来看,政府的任务就是要提供贷款和财政支持。
面对自然灾害,美国政府应对紧急状态下目标比较明确,确保市场供应:一方面是要确保食品、饮用水、被褥、毛毯、燃料等生活必需品的供应,另一方面是要确保救灾所需的药品、帐篷、发电机等救灾物资的供应。迄今为止,美国在保障市场供应方面所采取的手段主要侧重于以下方面:
一是争取获得国际援助。卡特里娜飓风发生后,美国政府立即请求欧盟向美国提供各种必需的物资援助;二是维护灾区的市场交易秩序;三是通过动用储备物资来平抑市场价格,防止物价膨胀;四是建立相对稳定的区域间合作关系。维护和协调发展与其他州签署的突发事件防御公约,达成相互救援或互惠救援的协议;五是政府部门直接向受灾者提供生活物资救助。
二、资金充足
针对可能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自然灾害,美国在确保市场供应方面的努力离不开必要的资金投入。卡特里娜飓风发生后,每天用于重建的资金就超过10亿美元。在保障市场供应方面,近年来美国主要从以下渠道获得资金支持:
一是直接来自政府的资金支持。在自然灾害发生后,针对灾民财产与收入方面受到损失的实际情况,美国政府采取了必要的应急措施,仅联邦政府针对卡特里娜飓风的救灾预算就达518亿美元。
二是来自外部资金的支持。遭遇卡特里娜飓风袭击后,美国政府很快宣布愿意接受外国向灾区提供的任何援助,有118个国家和12个国际组织相继表示愿向美国提供援助,国际社会向美国提供的援助价值达8.54亿美元。
三是来自商业保险的支持。近些年来美国的保险业在确保灾区市场供应方面也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卡特里娜飓风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达400亿美元,而美国的保险公司就为此赔付了260亿美元。
四是来自非政府组织的支持。当遇到较大自然灾害时,美国红十字会、教会等非政府组织积极进行募捐,而70%的美国家庭拥有捐助记录。
三、结合国情建立我国灾害应对市场的保障体系
在应对灾害过程中,美国在保障市场供应方面有许多经验值得我国借鉴学习,如:灾害预防中的储备物资要求,救灾过程中的法律支持、协调行动等,有些则可适当参考。总之,我们需要结合本国实际,建立符合自己国情的灾害应对中的市场保障体系。就现有的应急反应机制看,以下几方面需要完善和加强。
(一)应急联动机制方面。中国经济规模日益庞大,各地区间经济关联度不断增强,自然灾害不仅影响受灾地区的经济和人民生活,而且很容易通过经济链条,对更大范围的地区、领域和部门造成冲击。因此,防灾救灾的重要性并不局限于直接遭受灾害的省、市、区,也并非靠受灾地区一己之力可以完成,必需建立各部门、各地区的协作,政府、企业、民间力量以及保险业之间的联动机制,应对自然灾害等突发性冲击,保障市场供应。
我国目前的应急机制还相对单一,不足以应付当多项危机的同时发生。总结经验教训,有必要建立健全联动机制,加强各部门如气象、铁路、民航、公路、电力、公安、商务、劳动等部门之间,以及这些部门与有关地方政府之间,在预警、沟通、合作方面的协调,运用综合手段,有效保障市场基本生活物资供应和基本经济秩序。
(二)信息交流方面。一向冬暖的南方省份出现降雪后,人们的第一反应是为“瑞雪”而兴奋,完全没有意识到暴风雪袭击后可能会出现怎样的灾难后果。由于反馈信息机制迟缓和判断的失误,使政府部门在灾情出现几十个小时后还无法掌握基本情况,没有进行足够的抗灾准备工作,更不用说启动应急机制、布置紧急救助工作。 民航、铁路、公路、各地方之间因缺乏准确和及时的信息交流,加剧了交通的混乱状况。由于没有有效的信息交流和反馈机制,导致有关部门低估了连续暴风雪造成的陆空交通与电力供应的严重后果,低估了多项危机同时爆发的连锁效应,大量滞留在途的车辆和交通秩序的混乱,既加大了政府救助的工作量,也严重干扰了紧急物资的输送,降低了保证市场供应的效率。
美国借助其“综合公众警告系统”(IPAWS),使总统及相关官员能够更有效地利用各种通信设备,及时汇总信息,并向公众和地方紧急行动中心发布警告,以使联邦政府部门可以更好地协调各方面力量,做好药品分配、食物和其他日常补给以及其他紧急救助工作。我国目前并不缺乏先进的技术设备和手段,需要完善的是制度建设,改变以往不同部门和地方之间各自为政、单兵作战的模式。
目前,我国应对灾害的救助机制组织形式可概括为“强政府+弱社会”模式。从美国经验看,民间慈善组织参与抗灾救险有着独特的优势,其参与形式不仅包括慈善团体捐助资金和向民众募集捐款捐物,还包括志愿者参加物资的发放、建立临时庇护所、提供心理咨询、维护灾区社会秩序等直接救灾活动。整合政府与民间组织的资源和力量,加强两者之间的合作与协调,是现代应急机制的特点与趋势。
我国国土面积广大,当发生大面积灾害或多项危机时,固然政府要有应急预案,但要培育、调动更多民间组织也参与抗灾,形成合力。无疑,如果有更多民间组织能够及时在救助群众、筹集、运输和发放物资、给受困群众提供心理咨询等方面发挥作用,那么,政府的压力定可大大减轻,从而将失误减少到最低,更快更好地保障市场供应,保障人民生活,稳定经济秩序。
目前我国民间慈善力量还远未成熟,在组织化程度、社会公信力、快速动员能力等方面,我们的各类民间慈善力量还显得薄弱。因此,建立民间救助机制,可以激发民间慈善组织更为成熟地运作,为今后民间力量在社会事务方面发挥更大作用打好基础。
三、灾害储备机制方面
必要、充足的紧急物资储备,是在发生灾害后保障市场供应的物质基础。建立应对灾害的物资储备、调运和分发机制,可以借鉴美国的经验。美国除了食品和饮用水外,还包括相应的生活必需品的供应,以及药品、帐篷、发电机等救灾物资。而储备方式,除了政府储备,还应动员社会力量,对民众的家庭储备给予必要的宣传和指导。